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35章

關燈
苗小柔遭雷劈中頓時陷入慌亂, 揮打著手臂反抗他不要臉的暴|行。可越掙紮得厲害,他用來報覆她不聽話的力道就越重。

這個醉酒的少年呼吸淩亂了,厚重又濕熱的鼻息,帶著薄薄的酒味噴在她的臉上,每一下都讓她更加崩潰。沒有一點溫柔,壓得她腰疼,掐得她下巴疼,咬得她嘴唇疼,抵得她後腦勺也疼, 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再不反抗就要被這個酒瘋子弄死了。

“嗯……”她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反抗,身子努力擡了擡……還是沒能推開他。

原來總是被呼來喝去的三歲,他力氣竟有這麽大, 隨便一掐就能捏死她……

她的舉動刺激到了白睢,新一輪的懲罰劈頭蓋臉砸下來。對於她的不配合, 少年極其不滿意,迅速捕捉到她的小舌, 再不肯還給她。

苗小柔經歷著暴風雨的摧殘,感覺到自己的唇瓣被捏圓搓扁糟糕得不成樣子。下頜被嵌住,閉不了口,只能任君采擷,沒一會兒就被攪弄成一片灘塗。這也就罷了, 那瘋子的胡渣時不時刮在她臉上,劃拉得疼!

白睢每一聲享受的悶哼都刺激得她太陽穴脹痛。

沒有認命,認不了命, 更沒有被動接受的可能,這個人的每一個舉動都讓苗小柔更加清醒自己應該做什麽——反抗啊,再不推翻欺淩,會死人的啊!

好在老天並沒有把她往死裏整——她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銅盆,用上力氣大力一推,只聽得“哐當”一聲巨響,銅盆落地,半盆熱水四處飛濺。

外頭守著的毛崇之並幾個宮女太監,聽得響動,火速推門而入唯恐陛下出了什麽岔子。待定了眼睛,卻見苗姑娘被……

說到底白睢醉著呢,力氣都用在了手上、嘴上,被這聲巨響一驚,腳下再一晃,便被苗小柔找到機會使勁兒推開。

“啪——”

房間裏的第二聲巨響,是苗小柔賞在他臉上的一個巴掌。

她竟然敢掌摑天子!當即便有小太監要沖上去按住她,卻被毛崇之用拂塵攔住了,小聲道了句:“待陛下酒醒,陛下親自定奪,咱們做下人的可沒那臉面做主。”

苗小柔打了天子,才不管有沒有人要把她綁起來呢,捂著臉,低垂著腦袋一頭沖了出去。

沒一個人攔,都驚呆了。

白睢被她推了一把,一屁股坐在床邊腳踏上,人還不清醒著,嘴裏迷迷糊糊一會兒叫著“大彪”,一會兒叫著“小柔”。站都站不起來了,還嚷嚷著要去把人找回來。

幾個太監手忙腳亂將他扶去床上坐著,毛崇之編了個瞎話解釋,說苗姑娘腹痛更衣去了,臨去前交代,希望回來能看到陛下乖乖兒躺好睡覺。

皇帝這才不再鬧著找苗姑娘,聽話地躺平閉眼。

卻說苗小柔,心跳飛快地奔回自己房間,方一進屋便雙手撐在桌上——她腿軟,只怕不撐這一下便要摔了。

硬是緩了好一陣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緒,艱難地擡起低垂的頭,恍恍惚惚地走到鏡前。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樣子,面如桃色,唇如朱砂,嘴唇一圈被吻得泛紅,閃著晶亮的水澤——分不清那究竟是她自己的口水,還是白睢的,抑或是交融著混在一起的——唇瓣被咬破了一小塊,血珠冒出來染紅了半個下唇。她用手背擦了擦,感覺下頜處被他掐得有些疼,已隱約顯出了淤青。

這個長達……不知多久的吻,禍害得她的嘴沒有辦法見人,配合著在桌上蹭得淩亂不堪的頭發,好似她被……

她冰涼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臉頰,覺得臉上好燙。已經這麽一會兒了,她依然不能鎮定下來,想一想自己該怎麽辦,明日他酒醒了這事兒能不能提……她不知道,腦中空蕩蕩一片,來回掃了鏡子裏的自己幾眼,怔楞了小一會兒,主意沒有反倒眼淚先湧上來,沒出息地哭了。

這一哭,便就止不住。眼淚嘩嘩往下流,到最後索性撲在桌上把頭埋進臂彎裏,哭得袖子濕了一大片。

可是為何而哭,她卻不知,只曉得難過得心快碎了。

次日初一,因昨夜晚睡的緣故,幾位主子都起得很晚。抱廈廳住的那位至今沒起,也沒叫宮女送吃的進去。待日上三竿,倒是皇帝先醒了,坐起來便揉著太陽穴喊腦殼疼。

宿醉後頭疼那是常有的,可他為何還臉頰疼?用手摸一摸,感覺似乎有點兒腫。

毛崇之一臉“我不知道別問我”,只叫人來伺候陛下更衣用膳,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。

“大彪呢,起了沒?”皇帝面對早膳,卻沒急著動筷子。

“還沒呢,陛下。”

白睢只好自己先用了些吃食。咀嚼時仍覺得臉頰隱隱作痛,找了面鏡子看,的確是有些泛腫。

大過年的臉腫了,當下便很有些不高興:“朕這俊逸非凡的龍顏是怎麽了?你給解釋解釋。”

毛崇之還是一臉“我不知道別問我”,只回了句:“奴才不知,這您大概得去問問苗姑娘了。”

苗小柔卻直到晌午過後才起,梳洗完叫了點清粥小菜吃,門也沒有開。到最後,是強烈的好奇心促使著白睢闖進去,打破這詭異的安靜的。

她飯已吃完,擱下碗,清了口,不疾不徐酸了他一句:“女子閨房你就這樣隨便闖的麽,這麽多年了,虧我一直當你是正人君子。”

白睢一屁股坐下,並不當她的酸話一回事:“嗐,咱倆什麽關系。”正欲問問她自己這臉是咋了,卻倏地發現苗小柔那張臉也不對勁,“嗯?你眼睛怎麽回事了?”

大彪眼睛瞧著略有些浮腫,那嘴唇……是他看錯了麽,破了一塊,已經結了薄薄的痂。再仔細瞅瞅,下頜的肌膚似乎還有幾塊隱隱約約泛著青。

苗小柔不說話,只是揀起針線來做,坐到窗戶下去了。窗戶是薄紙糊的,投射進來的光線那麽一照,照得她的眼皮似乎更腫了。

“哈,你不會被人揍了吧?還是你好東西偷吃太多,上火上得厲害?”

苗小柔聽得他的話,氣結。她心裏曉得,這人昨晚是喝醉了,那些事他不知道的,自己一個姑娘家哪來的臉面開口,唯有繼續沈默。

白睢跟著坐過來,貼臉靠近了瞧,兀自分析:“嘖嘖嘖……爺看不是上火了,是咱倆一起被人揍了吧。”說到一半,想起來什麽,立即又冷了顏色,“你說說,是哪個該遭雷劈的趁小爺喝醉酒欺負你?是丞相的人?你快快說出來,爺弄死那王八崽子!”

他自個兒的臉腫了倒是其次,先問起苗小柔的來了。

毛崇之在旁邊咳嗽了聲兒。

苗小柔還是不搭話,白睢被她不言也不語的樣子弄得分外緊張,心中一涼,咬著牙根子又問:“可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……什麽不好的事?彪,別不說話,誰欺負的你,小爺一定弄死他!”

毛崇之狠狠地又咳嗽了聲兒。

白睢惱怒把頭回:“要咳滾出去咳!”

毛崇之低下頭,不吭聲了。

再回頭,焦急地拽住她拿針線的手,怕了她這不說話的態度:“倒是說話啊,跟自家爺爺有什麽不能說的。”

苗小柔心裏亂糟糟的,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,或者用什麽樣一個態度去面對曾經對她撒野的這個人。她不過是個姑娘家,姑娘家的心受了驚擾,哪裏能夠隨隨便便平覆回去。

她被搶走了針線,不得不正面回應白睢的反覆提問。先是長長嘆了一聲,再頓了一頓,似乎鼓了一陣勇氣,才道:“我只問你,你當初說過的話可曾忘記?”

“哪句話?”

“當初家裏想給你我定親,你是怎麽說的?”

白睢挑了挑眉毛,張口便答:“咱倆不是說好的麽,太熟了下不去嘴,哥們兒可以繼續做,做夫妻沒得商量。若要我娶你,除非你跪下磕頭叫爺爺——反正,咱倆當時都是反對的。”

可是他昨天下嘴了,還吃得很有些忘形。

她側開臉,覺得胸口悶悶的:“原來你還記得啊。”

“那自然記得!”

白睢說罷,心臟忽而顫了顫,驚覺自己昨天醉酒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,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,暴露了自己近日以來的齷蹉心思。

他自覺那些噩夢是骯臟的,只把自己看作流氓,長久以來調整心態,生怕這心病再嚴重下去。大彪是他素來敬重的女子,打小服她,早已視作半個姐姐,那是他的親人,不是他可以隨意褻瀆的女子。

當下便有些怕,怕昨晚被她發現了這些難以啟齒的骯臟。

於是不等她說話,又把胸口拍得砰砰悶響,斬釘截鐵保證道:“你放心,小爺說到做到,咱倆是一輩子的好哥們兒,此事絕無變數!”

她閉了閉眼睛。

“哦。”

聽了他這番激昂的話,苗小柔卻面上無風無波,只應了這一聲。

白睢心裏發毛——然、然後呢?

然後她便起了身,喚宮女來伺候,回頭對他道:“昨夜吹了涼風,我得去泡個熱水澡驅驅寒,你自個兒回去吧。”

話說完便掀簾出去,徑直往裕德池走。那板著的臉和低垂下去不想叫人看清楚的眼睛,無一不透露出她老人家的心情——不高興。

白睢站起來想追上去再問問,卻怎麽著都邁不出腳步,心裏那塊石頭反而懸得更高了。正左右為難,聽得毛崇之似小聲嘆了口氣……

“你嘆什麽嘆?”

“奴才胃疼……”

白睢這會兒回過味來,昨晚肯定發生了糟糕的事,具體糟糕到什麽程度——毛崇之不敢說,苗小柔不好說。

遂咬牙猛一拍桌子,指著毛大總管的鼻子:“說!昨晚的事給朕一五一十地說清楚,一個細節都不準放過!”

毛崇之在天子盛怒之下,只得硬著頭皮把昨晚的情形覆述了一遍,還領著暴躁不堪的皇帝去指認了犯罪現場,作案手法,並找到了物證——一只被摔凹的銅盆。

完了。

“哐當——”銅盆從失魂落魄的他手中滑落,被摔出了第二個凹洞。

對不起,奶奶,孫子再也不敢了!

作者有話要說: 愛是一道光,熱到你發慌→_→,就開竅這件事,你們就不要指望三歲了,大彪早已洞穿一切。這麽蠢的男主,你們天天吼好可愛。我精明的女主(對,這是女主視角的文),你們仿佛忘了。

——

實不相瞞,我自信一掐指,覺得明天評論過五百是有可能的。

——

放個群號吧,敲門磚是隨便哪個人物的名字,或者你萌的昵稱。神秘號碼:535180356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